第(2/3)页 祁欢将他扯到外间,他却暂时都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,只目光闪躲着匆忙解释:“我叫人通传过了,是世子夫人叫我直接过来……” 这么说,好像也不能解释他不窍门就往姑娘家屋里进的无礼举动? 所以,顾瞻话到这里,就有有些懊恼的打住了。 祁欢原还没什么心理负担,被他这小题大做掩耳盗铃似的一番解释折腾…… 她反而也觉得难为情起来。 “咳……”祁欢咳了两声掩饰尴尬,绝对对着顾瞻这个面红耳赤的模样,她也很难平常心,就试着提议:“脸盆在那边,要不你洗把脸?” 顾瞻一声不吭,三两步走过去。 他洗脸的时间有点长,祁欢也不催他,就只耐心等着。 其间,云兮好奇的从屏风另一边扒着探头看过来。 祁欢警告的瞪了她一眼,小丫头这会儿也过了最初的惊吓期,调皮的吐吐舌头又退了回去。 顾瞻磨磨蹭蹭的,拿冷水泼在脸上,一直等脸上热度全部消退下去,正要抬头找脸帕擦拭,祁欢已经走到身边递给了他。 “谢谢。”他闷声接了,一边整理情绪,一边慢吞吞的擦了脸。 再重新面对祁欢时候,已经尽量调整好心态。 祁欢却知道他此时心里必定还正别扭,所以没等他开口就率先说道:“你来的正好,我本来今天也正想去找你。” “是……”顾瞻迟疑了一下。 突然之间,他就有点忐忑,拿不准祁欢想跟他聊的究竟是什么事。 祁欢见他欲言又止,也立刻猜到了他的心思,只她也没有点破,反而上前一步,拉了他的手正色道:“还是为着杨成廉那一家人的事,昨天上午我表哥过来,我已经与我母亲和他分别深谈过……你再帮我安排一下,办两件事吧?” 顾瞻原来严肃有些紧绷又克制的神色,闻言,显而易见的便放松了几分下来。 他不怕祁欢继续给他添麻烦和找他办事,他现在最忐忑心慌的—— 反而是怕她突然之间就不肯再“麻烦”他了。 “好。你说。”他语气尽量柔和下来,牵着她到桌旁坐下。 祁欢要找他帮忙布署实施后续的计划,就自然要先给他透底,交代他们和杨成廉那一家子之间恩怨的始末。 不过因为无论杨郁庭的事,还是杨成廉的底细,顾瞻前面派人去打探时都已经过了一遍的消息,所以,她也就只需要言简意赅说一下重点便是。 肃然一直都怀疑他们前面打探回来的消息的真实性,可现在说杨郁庭与杨成廉是亲兄弟,这一重真相也确实超出了顾瞻的预期太多。 “按理说他们纠缠并且共同生活了小二十年,住的再如何偏僻,再怎么样的深入简出,从邻里间也多少能打探出一点头绪来。”顾瞻感慨,“这事儿之所以我们查不到,还是过去的太久远了,那已经是四十年前到六十年前的旧事了,就算是附近邻里知情者,也都差不多已经作古。更别说,天水郡本身就是一个偏大和繁华的城池,常住人口有几万人,我派去的人重点都是在杨家老宅附近的街巷探访追查的,要于几万人中搜寻两个人的在六十年前的相关线索,这的确如同大海捞针,当时会一无所获也正常。” “横竖一比陈年烂账,要不是那一家人到了还不依不饶,我都懒得回头去翻了。”祁欢倒不觉得这是家丑,谈论时也没多少情绪,只是鄙夷的冷笑了一声,“我跟母亲统一过意见了,我们与那母子俩只有世仇,也绝不可能做一家人,就算揭露了杨成廉的身世,最后的目标也是借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,再将他母子二人从杨家的族谱上踢掉,重新撇干净了。既是如此,就没必要多费一遍事,就保持现状,直接清算前仇旧怨好了。” 顾瞻大抵也是这个意思,略微思忖片刻,又再沉吟:“他们母子将事情做的太绝,也一定害怕将他的身世公之于众,世子夫人和你表哥这边若是不想明着追求,恐怕还正中下怀了。这样吧,我再去继续查一查,宁氏这种人品言传身教出来的儿子,在官场上也不会个手脚太干净的,借着陛下罢免他官职的这个当口,趁热打铁……” 只要再翻出几件他徇私枉法的罪证来,皇帝就可借着这个引子,进一步再掳他的官阶,甚至降罪了。 最好是能找出个大的罪证和把柄出来。 “倒也不用这么麻烦。”祁欢却是不以为然的否了她的提议。 她唇角扬起的笑容鲜明的带了几分玩味。 顾瞻就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。 祁欢这才耸耸肩道:“本来那天宫宴上的事都已经由文妃出面承担了,就哪怕她是替自己的祖母和父亲顶罪的,那样的处置,其实也足够安定朝局民心,陛下连带着又追究了杨成廉一道,那本身其实就已经有点苛刻了,说到底,还不是因为看你的面子,额外给我们家出的气吗?” 顾瞻没接茬。 皇帝处理这些事里面,有几分是为朝政,有几分是为后宫,又有几分是为他自己、为太子,甚至还有几分是因着平国公府和他顾瞻…… 他心里其实分的一清二楚。 祁欢说的没错,那天处置杨成廉,已经算是皇帝额外给他的人情,替他送给祁欢和杨家的人情! 只不过—— 杨成廉这人本身就有问题,就算他继续穷追猛打,要求皇帝进一步处置,皇帝也不会多说什么。 只要—— 祁欢这边需要! 第(2/3)页